初次见面时用鞠躬代替握手,谈话间不停地随声附和、点头称是,即便天已全黑依然默默地忙碌工作,进门要在玄关处脱鞋并且鞋尖向外摆放整齐……提到日本人,不知你的脑海里是否会浮现出以上的场景呢?总的来说,谦让、认真、勤奋这些都是外国人对日本人性格的总体印象。然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个面积约37万平方公里的狭长岛国上,不同地域的人的性格均有着微妙的差异。

随着自由行条件的放宽,更多的人踏足这个和中华文化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国度。在享受美景、温泉、美食、购物的同时,当地的人文文化也是一项重要的体验。了解日本不同地域的人的性格,或许会让你的旅行更有收获,更多惊喜。下面就重点选取日本游三个经典景点目的地:东京、关西地区和北海道,对这三个地区的日本人性格来一个分析大比拼。

•规矩礼貌的东京人

巨大的荧幕广告牌,人潮涌动的车站出口,在这个潮流集散地的国际化大都会处处跳动着时代的脉搏。川流不息的人海中,除了土生土长的东京人以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上京「じょうきょう」工作或者读书的外地人(上京指“从外地到东京打拼的人”)。东京人工作勤奋,这一点在日本的电视剧中就可以充分地得到感受。对于日本的工薪阶层(サラリーマン)来说,加班(残業「ざんぎょう」)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职场对于个人的礼仪有很高的要求,或许是这种职场文化使得东京人在日常生活中也彬彬有礼。每次乘搭来往于车站与校区之间的免费穿梭巴士,下车时大部分人都会跟司机说一句“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司机也不厌其烦地回一句“お疲れさま(你辛苦了)”。但明显可以感受到这只是一种礼貌上的习惯,而非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

东京人细心很讲究规矩,也很为他人着想,各处都能看到井然的秩序。我在东京留学的时候,每次去超市买东西,结算的队伍即使很长,东京人都是默默地耐心等待,绝不会有人探出头来或是抱怨为什么不多开一个结算柜台。日本人那种谦让容忍的精神,在东京人身上最能体现。村上春树的《1Q84》开头有一段描述:女主角在堵车的高速公路上,为了赶时间而不顾形象地从只有在非常情况下才能使用的避难阶梯抵达地面。尽管没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但这一“违反规则”的行为,惹来依旧在高速公路上耐心等待的人的惊讶和非议。小说中1984年的东京如此,这种讲究规矩的观念到2010年依然根深蒂固。
    
•亲切热情的关西人


以京都、大阪、神户为中心的关西(関西「かんさい」)地区,被公认为最具日本传统文化底蕴的地方。随处坐落的古寺建筑,街道上各种特色工艺小店,每个角落都飘荡着一般喧哗的商业城市没有的优雅和宁静气息。这些令人自豪的建筑和文化,使得关西人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执着于传统。在京都旅游的时候,从清水寺→清水寺「きよみずてら」出来沿着街道往下走,然后横着拐进一些宁静的小巷,偶尔会见到三两个穿和服(着物「きもの」)的少女结伴而行,俨然成为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而在东京街头,只能偶尔看到穿和服的老太太(おばあさん)。

关西人不及东京人在每个细节上都彬彬有礼,但他们的亲切热情却是能真真切切地让人感到温暖。 关西人的やさしさ(亲切热情),哪怕只在那里停留一天,就可以深切地感受得到。在京都旅行的时候,跟我一起从东京出发来旅行的日本朋友带我去吃お好み焼き(一种日式蔬菜煎饼,有“大阪烧”之称)。店主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当时客人很少,女主人从我们谈话中得知我们是从东京过来旅行的,便围过来跟我们一起聊天,给了我们很多旅行建议。还有一次在奈良「なら」,站在街头拿着手中的旅游指南研究前往东大寺(東大寺「とうだいじ」)的线路。这时有位大叔主动的过来帮我们指路,还提醒我们东大寺的关门时间。后来干脆一直给我们引路,直到东大寺出现在视线中,大叔才跟我们分别,沿路返回。

•粗犷纯朴的北海道人



夏天被美丽的花海填充,冬天被纯白的冰雪覆盖,这样一个曾经被称作“虾夷”的美丽浪漫的北海道「ほっかいどう」,很难让人想象到它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历史变迁。这片不断成长的土地孕育出富有开拓和冒险精神的北海道人。

他们爽朗粗犷纯朴,没有关东和东北地区人的拘泥和保守。初次从东京来到北海道最北端的城市稚内「わっかない」,从冰天雪地中走进一间有一对老夫妇经营的面馆,赫然发现里面墙上张贴的菜单是用手写的,而且只有塩ラーメン(咸味拉面)和醤油ラーメン(酱油拉面)两种可供选择。进门的时候也没有听到店主“いらっしゃい(欢迎光临)”的欢迎词,于是就自己找个位置坐下了。与在东京享受到的那种让人受宠若惊的服务态度相比,心里难免会有落差,心里面暗暗地纳闷:北海道人就这样子对待客人?

等待上菜的时候,一位熟客走进来,店主在一句简单的“おはよう(早上好)”问候之后,就大声地边煮面便跟熟客聊起家常。像这样在小吃店里大声说话的场景,在东京是几乎不可能会出现的。一直到吃完面结算的时候,店主突然笑着说了一句“你们是来旅游的吧,玩得开心!”,瞬间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北海道人就是这样不拘小节。恰恰是这种粗犷,让北海道人看起来更淳朴更可爱,更能融入其他人的心。
 
在日本,不同地域的环境孕育出不同性格的人群,而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地域性格又更大地彰显出地方的独特魅力。并非一定需要像《菊与刀》(鲁思•本尼迪克特著)那样深入的研究剖析,只要亲身去到当地体会一下,就可以慢慢地真切地感受到不同地域的日本人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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