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文,就是像「竹薮焼けた(たけやぶやけた)」一样,无论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读音都相同的单词或句子。这种现象既很奇怪也很有意思,所以也有人把它叫做「怪文」或「快文」(快楽の快)。

回文是日本独特的文字游戏之一。这主要是因为日语的音节只有110来个,只是中文音节的四分之一和英文音节的三分之一。因而,同一个音节经常在一个单词或句子里出现,这种现象的概率在日语中要比在中文和英文中高得多。

实际上,回文在日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平安时代(十一世纪左右),当时的『奥義抄』里就记载了回文式和歌。不过,历史上最有名的回文出现在江户时期,即「長きよのとをのねぶりの皆めざめ波乗り舟の音のよきかな(ながきよのとをのねぶりのみなめざめなみのりぶねのおとのよきかな)这句。从这个句子中,可以发现「が」和「か」与「を」和「お」被看成同一个音节。这是由于日语假名中最初没有浊音、半浊音和拗音等历史假名与现代假名的不同造成。因而,长期以来在回文创作中就产生了以下几条规则:

1、同一假名的浊音、半浊音和清音被看成同一个假名。
2、一个拗音可看成两个清音,两个可形成拗音的假名也可看成一个清音。
如:経営者怪し家行け(けいえいしゃあやしいえいけ)
3、「を」和「お」、「は」和「わ」、「い」和「ひ」、「ず」和「づ」、长音中的「へ」和「い」被看成同一个假名。

现在,日本既有像土屋耕一和岛村桂一这样写过几千个回文的创作者,又有像中野美代子这样擅长写长回文的作家。其中,广告词撰写者土屋耕一所写的最有名的一句回文是:「軽い機敏な仔猫何匹いるか(かるいきびんなこねこなんびきいるか)」,而岛村桂一写过「回文遊び大辞典」(東京堂出版)一书。

回文之所以受到日本人的青睐,笔者认为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回文可成为小孩较好的游戏方式。像「ちち、はは、開花、歌う、新聞紙、こねこ」之类的回文,在他们日常生活中可信手拈来。而「黄色い木、ほんとにとんぼ、リボンぼんぼり」这样的回文又让小孩觉得其乐无穷。此外,「今朝」倒过来读就成「酒」,「馬」倒过来读就成「舞う」,而在它们之间用一个助词连接起来就成为「今朝の酒」,「馬が舞う」这样不错的回文。因而,通过回文游戏还可增加小孩对文字和语法的亲切感,也就是说回文可以寓乐于教。

第二,应用回文可显示其作者的机智幽默。例如「ダメ自民悶々 みじめだ(だめじみんもんもんみじめだ)」这句回文,就把落选自民党的心情表现得一览无疑,并把严肃的政治问题变成了轻松幽默的话题。又如在「無駄さ、戦争 終りは大損ぜ、サダム(むださせんそうおわりわおうそんぜさだむ)フセイン大統領へ」中,作者用简单的语言很好地诠释和讽刺了伊拉克战争这一复杂的问题。再如「ママが私にしたわがまま(ままがわたしにしたわがまま)にがまんができず大学は新潟を離れて弘前へ。卒業してから、意外や意外(いがいやいがい)助教授として教壇に立ちました。だが、学生は私に「良き姿なあなたが好きよ(よきすがたなあなたがすきよ)」なんて一度もいってくれなかった。」这样巧用回文的自我介绍让你印象非常深刻吧。还有如「再会は意外さ?」、「罪の蜜」、「旦那がなんだ!」、「愛飢え憂いあー」、「好きでキス」这些回文也会给紧张压抑的成人带来轻松和愉悦。

第三,「だめだ」、「しかし!」、「痛い!」、「意外!」、「もしも...」这些在口语中常用的词汇其实是ABA型的回文。这种三字回文带给人视角和听角上强烈的冲击,让人印象深刻。也许就是为了追求这种效果,不少公司的名称和简称就特意使用ABA型的回文,以取到广告宣传的作用。如「山本山」、「ANA」(全日空輸All Nippon Airways)、「IHI」(石川島播磨重工業Ishikawa Harima heavy Industry)等。

总之,回文作为一种有趣的文字游戏,越来越受到日本国民的青睐。所以,各种形式的回文竞赛在日本竞相开展,如「全国回文コンテスト」﹑「全国回文大会」等。 而且,在第一次「全国回文コンテスト」中,主办方仙台市就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8300多份来稿。这说明回文----这种包含智慧和幽默的文字游戏式的文化,今后在日本仍存在着很大的发展空间。综上所述,回文不但是日本独特的文字游戏之一,也是日语学习者了解日本的一个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