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要去杭州和上海,并到大学开讲座,听讲的学生都是学日语专业的,不用说,学习的条件要远远超过我当年的时候,就跟iPhone 3G一样,世界上再大的事件都可以从手心上了解到,发展速度实在太快了。

学生们大都是80年代出生的,甚至还有90年代的,对时代发展的速度体验也许不如60年代出生的我们敏感,因为那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机,当然也没有电脑。即便是我们有想了解世界的愿望,但毕竟没有发达的了解世界的手段。现在的情况反过来了,了解世界的手段发达了,但想了解世界的愿望反而减弱了。

上述的感受只是我个人的,也许不典型,但讲到外语写作,却能发现一些奥秘。

比如:用外语写自己的家乡就是一个例子。我用日语写作已经超过了10年,写对象国的人和事儿并不十分明显,因为毕竟是用人家的语言写人家的事儿,自己始终搁置其外,就像夏天躲到人家的屋崖下避雨一样,眼前淅淅沥沥,情景不确定,但描述的空间变得很大很开阔。

类似的感受一旦用于描写自己家乡的时候,忽然觉得拘谨起来,因为家乡是一个固定的记忆,同时也是用母语不断反复表达的对象,语言的反复有时会导致意向的锁定,于是,当一个试图用外语〈也可以说成“非母语”〉打开固定的记忆,犹如老牛反刍一样把珍贵的记忆重新排列出来的时候,外语写作就算着上了魔。不同的语言争夺同样的语境,这一推敲的全过程实际上正是语言的高峰体验。

下面的短文是为东京的杂志写的连载,同样的家乡情感用外文表达以后,有时有飞了的感觉,飞得不远,但毕竟跟母语的表达有一种温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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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老师的作品《感悟日本》2008年 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该书在线阅读点击查看>>>